《可否听见飘落之声》===================== 01 喂,花开了。 我知道。 她依稀记得那是岁月光阴依旧很美好的时候,自己只有一点点大身高也不知道在他的哪里,十一年前的那棵樱花树开得很漂亮,她仰着头看到他低下头疑惑的看着自己,深蓝色的瞳被樱花反射出陆离的光。他拂去她头顶落下来的花瓣,牵着她的手。她泪眼朦胧的不知道能够有什么反应,事实上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不小心迷路了罢了。 喂,小鬼,他问道,小小的她只是觉得声音非常的好听你叫什么名字。 米,米诺丝她小声抽泣着,抬头感觉阳光有些刺眼哥哥你呢 啊回想着回想着,那时或许还能够称呼他为少年,时光过的飞快,他也不过才十八岁的年龄,她能够想起那时候她的衣着样貌,表情冷漠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和黑色的外套,背上斜斜的背着一个包,右边的耳朵上带着一颗黑色的耳钉。他没有回答,带着她穿行街道,穿过花瓣纷飞的长巷,樱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这么牵着她走啊走。他看到了一个焦虑的妇女,他并不确定那是不是这个牵着的小女孩的母亲,然而手中突然一松,他看着她就这么飞奔向了那个妇女,扎进了那位妇女的怀抱。看着这一幕,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掉头往回走。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她鼻尖红红的问。这个啊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不重要了。小小的她突然开始觉得她将自己的手太快的抽离了那个温暖的掌心,她趴在母亲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看着他在繁华的樱花树下距离自己越走越远,然后整个人消失在长巷尽头的白色暖光下。这一年是米诺丝最绝望的一年,她刚满十五岁却搬进了医疗医院的病房,这当然并不是她想的,米诺丝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厌恶的要死。母亲在她的床边帮她削着苹果,削着削着就泪流满面了,米诺丝突然莫名讨厌母亲在自己病重的时候哭的厉害,就像是在说着自己怎么还没有死掉一样,但是她说不出来,因为她也很害怕死,懦弱的很。她搬进病房的时候是在樱花开放的季节。漫天飘扬的花瓣零零落落与她苍白的脸色格格不入,米诺丝抬起头来柔软的花瓣飘落到了脸上,拂过她的眼,拂过她的鼻尖,拂过她的唇角,让她忍不住想哭,因为她似乎即将要开始待在病房里的青春。米诺丝的记忆虽然不好,但是还是记得她四岁的春天遇见了个人。黑色的短发,深蓝色的眸,手掌心的温度,宛若记忆犹新一般的身影。衬衫白色的衣角被风轻轻地翻了起来,那颗在阳光下反射着耀人的光线,她似乎没有帅气和温柔的概念,但是一瞬间似乎就在他身上看到了这两个词。她站在医院的台阶上慢慢的回忆,漫天的樱花仿佛就是记忆的绳索。米诺丝深吸一口气,提起一个唯一的行李箱慢慢走进了医院大厅。 利威尔,我的病会没事吧。瞎想,不可能会有事的。他们都说声音是在记忆中最先遗忘的东西,但是那种熟悉的声音仿佛就是一种魔咒,米诺丝迟疑着转过头来。门外阳光下黑发男人手中拉着箱子,旁边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而手中拿着的似乎是诊断书,阳光下薄薄的纸张透着光,男人深蓝色的眸中似乎有着某种宠爱的成分,拉着所有的行礼陪同着女孩往前走。米诺丝呆呆的看着两人在温暖日光下的身影,很耀眼很耀眼。他似乎完完全全不认识了米诺丝,径直的往前。她突然有一刻想问,他还记不记得她?那是繁华花朵下的问题,她还记得那时候稚嫩且哽咽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她没敢问出口。走进电梯,走到最角落将自己窝在里面,看着靠近门口的那个身影。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依旧是那样年轻的模样,黑色利落的短发,深蓝色的眼眸里面多了某种你不可测的东西,右耳上面没有了黑色的耳钉,只有一个近乎闭合的耳洞,也是十一年的光阴是说过就过的,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沧海桑田,这些时间便也够了。 利威尔我住院的时候你会陪我吗?女孩很撒娇的问道,靠着他的肩膀完全没有病态的样子。这似乎是他的女朋友嗯。被称作利威尔的人闷闷的回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今天下雨了。米诺丝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雨,在她看来及其不幸的是和那个女孩子一个病房了。她有些烦躁的原因是因为隔壁床的女孩说话常常停不下来,不管是讲电话还是在利威尔来的时候都是叽叽喳喳讲的不停,或许是米诺丝自己寂寞基因的作祟。她赤着脚走到窗边,手指轻轻的按上了窗玻璃上按照这轮廓这先了一层雾气,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米诺丝想出去走走,这个时候隔壁床的女孩正在睡午觉。米诺丝那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有可能还有三年的生命。Tobecontinued
六年级:梁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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