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沉重而有力道,锋刃般的竹叶被他掠过,留尽一番柔韧清香,他说,心若宁潭,乃可逆水行舟,尝尽悲苦喜甜。
心若宁潭,是不可一发收拾的爱上静。夜晚凄凉,能和着一支萧一把筝,安享岁月静好,时光辗转。这时白天的繁华喧嚣尽褪,像过气的珠宝在角落暗暗发光。夜晚,或许能让万物生辉。屋内刹然亮堂,橘红的光甜甜的滑过屋内人的肩膀,风若蚕丝飘扬,屋内的树与光影交错纵横,是女郎的一片彩纱尽扬。周遭静,唯有偶尔几声嘶吼汽笛打扰。出了门,环顾四周,是无人嬉闹的白墙灰瓦,缓慢坠落的露珠与叶尖共享雨后湿冷味道。苔痕浅浅,墨竹扬扬,屋外的光代替了太阳,白黄相融,暖透了人的心房,蛐蛐的梦想。
心若宁潭,是雾化在了清早的太阳,是黛青的山裹了满满一袋早起尚还冷的困乏,是不争不吵的阳光挤满了屋内屋外,柔和了街边硬瓦和劳苦群众冰硬的身躯。渐渐的湿冷淡了,车马喧嚣,橘红橙绿在大城市内涂抹渲染。万千如霹雳般猛地尖锐噪声,夹杂着各式的废气燃料,将热的夜晚带入了干冷的白天。耳鸣咻的起了,像密集的苍蝇狠撞耳道,多少次商业交集,多少笔肮脏行当。罢了,心若宁潭,只求在无人问津的寒冬,品一品热茶的味道。管他浪涛尽喧,我有另外一番乐逍遥。
林清玄说,气清景明,繁花盛开。是否文人墨客的追求,止于那万山千水中乐于一番安适文雅中呢?无人解答,于是林清玄上了深山做声,带去一袖义无反顾的理想。没想到,所谓的禅意与那样一颗沉沦于静的心,竟如一方静谧潭水,入了情,沉入意,浅浅熬煮了一壶繁花,在他这无争的禅世,一交一融,是无法跻身的独特境界。
世人的眼光晦暗且短浅,如雾般升腾而如梦似幻的烟云,倾泻如金丝雀羽翅般灿然的阳光,细细碎碎如宝石般泛滥漫山遍野的野花,竟都被不知不觉泯灭了。呵!当今的丛丛高屋,不可一世的在城市里茂盛生长,即使心怀一方,静若止水叶似乎不能得。前人哀叹物是人非,物亦是如此,只是那人,舍了,忘了那心中一潭静水,霓虹灯的疯狂闪烁,让心中藻荇滋生,谈什么安心!嘈杂,忙碌,让污水充斥,人的心,像下水道一般,咕咕地冒着着急而污秽的泡沫。我真只愿心若宁潭,留一捧蹈云晴鹭独横江,檐外疏花恰一双的纯白芬芳。
心若宁潭,就是处事不惊,却活出一番落英缤纷,繁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