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说: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即使我一个字也不识。
我已经记不清当年的母亲是怎样拖拉着我们这个家走过那风雪如晦的岁月,唯一能记住的就是她鬓发的变化。
女儿是远飞的风筝。母亲手里牵着的是风筝的线
斗转星移,眨眼间我已18。对于母亲的记忆却被我莫无声息的遗忘了。总以为母亲只是一本平实的书,无需倾入任何感情的诠释就能读懂它;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母亲只是一间古老的旧房,给我童年以遮蔽,但不会再提供新的风景;总以为母亲的嘱咐是一种唠叨而不予理睬;总以为母亲宽容的心无需女儿的呵护。当我与母亲争执时,望见母亲涨红了脸,努力的睁大眼睛,只为了不让我看见,我的话让她热泪盈眶时,我才后知后觉,我和最亲近的母亲之间竟然潜伏着无数的盲点
放假回去,母亲看到我时,高兴得像个孩子得到了一颗糖。凝视着母亲,才发觉:母亲的皱纹深了,她把美丽的青春给了我;母亲的眼花了,她把明亮的双眸给了我;母亲的手粗了,她把温暖的阳光给了我;母亲的腰弯了,她把挺直的脊梁给了我。午休时,母亲正洗头发。看着那缕缕白发在波中游动,似乎所有的生命旅程都在炙烤着我,令我羞愧难当。深思后,拿起剪刀跟母亲说,我给你剪些白发吧。母亲却说,老了,还剪什么。我站在那里,顿时不知所措,看着那白发在阳光下刺眼的闪耀,似乎在嘲笑我的迟钝
昨天听姐姐埋怨父亲的管制,母亲的唠叨。姐姐说,她的梦想是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我望着姐姐眼中的真挚,固执,刹时泪在眼眶里徘徊。忽然间想起,母亲,那个感性的母亲。如果母亲听到姐姐的话,她是否会把泪往肚子里吞,还向姐姐说:走吧,往自己的理想方向走。
慈母情何人解,星星知恋心。曾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母亲的事,我的脸顿时滚烫滚烫的
在搭上车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想记住母亲的背影,却看见母亲不舍的眼光,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女儿是远飞的风筝,母亲手里牵着的是风筝的线,无论我飞多远,也永远离不开母亲的视线。
我空荡荡的行期,已积满灰尘,归宿在你眼底,我如何走得出,你泪渍斑斑的守望,回首的那一刻,你站成了我生命中苦难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