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慵懒的褪下盔甲,寂寞却绽放的如此繁盛。城市间一切奢华和喧嚣都融化在瞳孔流露出的浓重哀伤中。一个人在上海的街头驻足,忧伤,在绝望中度过荒年。世界仿佛无限延伸,却永远也无法触及遥远的被毒瘴覆盖的彼岸。
夜幕喘息着舞蹈,打开挂在身上的ipod,耳边清晰的侵入温暖美好又略带忧郁的嗓音,《how di di fall in love with you》。我比较偏爱的那种感觉,空灵而清澈,寂寞迷离的伤感声线仿佛可以抚摸灵魂。然后就有更多悲伤象晨雾般弥漫在那个柔软脆弱的地方。
悲伤在抽泣,抽动,抽搐,紧接着被抽离。
Abe,那个神经极端大条的女孩,会弹贝斯,手指瘦长白皙,拥有洁白贝壳般小虎牙的傻丫头。永远不会忘记,透过记忆支离破碎的罅隙,在一颗变成蛛网般纵横开阖洁白的心中,一个有着加勒比海般明媚浅笑的女孩可以似无忌惮着她冰冷外表下深葬的温柔。
认识Abe大概有一年了,终于有机会可以写一写关于她的东西了。那段时间,我们一直用深绿色屏幕上闪烁随意的文字跳跃性的交换心情,一直聊到听到手机的振动右手拇指就习惯性抽筋。那时我们仿佛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光洁的平面,触手柔软光滑,没有一丝伤痕。我们聊学琴,聊Angela,聊五月天,聊她会弹贝斯有着英俊面容的哥哥,聊我写的歌,聊将来成立乐队的光荣和梦想,聊下届新概念上海见。
于是,一切都若有似无的展开,无波无谰。
走过纯黑色复古格调的adidas店面,路边静默着的哈根达斯小店铺,走过南京路冰冷耀眼的银色路灯,走过上海一瞬间的繁华和骄傲,突如其来一阵哀伤。
逛过来的时候看到星巴克外面站着一个穿干净白衬衣的男孩,用手机飞快的打字,旁边靠着一个侧脸很好看的女孩招摇着听歌,腕上的银色手链化着流光随手臂无规律摆动。夜的芳华,忧伤品尝着最后一口凄美。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余尾音颤抖着凝止在时间断层,然后下一首歌又恰到好处的衔接上来。
Sweet特有的温柔细腻瞬间充斥双耳,。喧嚣开始溃退,突然想起Abe,我最爱的Abe。
那是一个夏季的溽暑,学校空旷明亮的音乐室,被阳光打的恍若隔世,我靠在黑色墙面上读小四的《悲伤逆流成河》,看楼下打网球的野蛮女,Abe突然给我发信:我真的很傻我总把每个人当天使一样美好可是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我受不了了没有你在身边第一次发现溽暑的温度也融化不了瞳孔中的积雪。
读完发现心很痛,仿佛心中纯色的花朵还是蓓蕾,却被人野蛮的撕开,伪装成盛绽的样子。
我没有回信,关了机塞进抽屉,撕下一张纸,写道:
鸢尾幽吟下的华丽流年,若有似无的扫弦声,埋葬在忧伤泣血瞳孔中,时间蝶舞下流年碎影,鸢尾盛绽残忍寂寞的华丽色焰,悲伤驻守蓝色血管,唱着离歌,渐行渐远,黑色流光的孤独键盘,泪光沙哑的凝滞于狂恋黑白键,青春祭演,度日如年,撕裂你-口绝望的心旌,纯色液体漫过溽夏,回忆冰冷蔓延,温柔驻足细腻,亘古的饕餮盛宴,残留唇边的那一抹妖红,左手的重量糅合神圣,尘嚣哀乱,加勒比阳光,穿越整个季节温暖美好的忧伤,已在风的罅隙恍若隔世。
这个季节,悲伤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