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仿若诗人湫隘的茅屋里蓝色的窗棂,跃动着它轻灵的思想的翅膀,在诗人的户外――在这幽静的天籁里张扬她袅娜的舞蹈:轻盈,旖旎,微透着的生机,与春日的和煦打成一片
――快乐答:我快乐。但诗人不快乐。诗人病了,在一时边静默边恹恹地喘息;一时他又斜倚在残阳铺就的窗阶,看正阶下烂漫的蔷薇;他的眼神是委靡,是颓伤的,那蔷薇的冶艳分外显出他的无神;他一时又躺着抽一根没点的烟,望户外的春日的嬉闹,仿佛末日前上演的欢乐的悲剧。
――看,他的诗稿在萧瑟的朔风中尽是散乱,这时候绰约见着创作的悲伤正与诗人的欢乐酬唱在矛盾中撕-。可他却是不管,仍旧在一旁散乱他的发梢,隐隐的,瞥见了他晶莹的泪光。
诗人,诗人,你为甚不快乐?
――我可有快乐的资本?大约是没有的。诗人一生下来大抵就丢了快乐的资本,诗意将他婴儿的身体阴霾,造就他的抑郁的性格,他只是学懂了用笔和用思想,便将自己大半的青春、生命都付诸了。面对生活的平凡,诗人只会掩藏快乐;而悲伤,只会徒添他天生的抑郁。这宿命是诗人无法冲破的――它是诗人自编的罗网;自缚的茧――逃得过么?史实的残酷已经证明,逃不过,是逃不过的。
海子在静彻的湖畔殉了他的情;海明威被那绳索扼-;三毛将自己的最后诗篇凝成血的诗行
我们的诗人,大抵的苦闷就在这了。我可有快乐的资本?究竟是没有的。
诗人,只是垂着头凝望户外的晨光直到变成落月。
快乐不解诗人话里的深奥,天真地说:
我不懂,我的可爱的诗人。谁的生命无抑郁的踪影?我虽是快乐,但我也有的,但只要有抑郁,便向人生垂了头?不,我所认识的诗人不是如此。他应是豪迈的爽朗的乐观的最伟大的!他的创作,虽时有抑郁的痕迹,但他的创作是无私的创作!有的些许忧郁,只是他排忧的创作。你是神圣的,我的诗人!
你听我说,虽则人生只是一次脆弱的过程,但只要我们坚强,就能使它大放异彩!我们万不可因为一时的悲伤便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我们要笑着面对生命,面对我们脆弱的人生,一次的失败不要紧的,悲伤只会占据你一朵自己的天空;只要学会站起来,雨后的天空便会悬着一道绮丽的虹彩!
曾经有一个哲理家是这样说的,你忘了吗?他说:学会了快乐地做人,便开始了快乐的人生。
诗人似乎从中摸索到一点零星的希望,便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学我吧!看我快乐的翅膀,在天际翱翔;看我轻盈的舞姿,横对人生掩埋的荆棘;瞧那绚丽的蔷薇,她活泼的生机,从她里藤的末处发掘出一些生的意义;再瞧那歌声不止的夜莺,它对音乐的坚持,足以看出它对生命的美丽的信念。
来!诗人,跟我去,去那绿茵丛丛的森林,去那波涛滚滚的大海,去那沙砾走遍的沙渍,寻找生的意义。
诗人明白了一切,打开久封的窗户,久久凝视着漆黑的天际中闪亮的明星,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