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元宵粉嫩嫩,白亮亮的面被切成了许多小方块,整齐地摆放在案板上,旁边的瓷碗里,飘着一股芝麻香,一切都严阵以待包元宵比赛现在开始!在所有面团用完后,谁的元宵多,谁就获胜!一旁的观众主持人爸爸放开嗓子,高声喊道。面对那弱不禁风的面团,我竟不知所措,只听见心脏敲小鼓般的捶音。但是,见爷爷和妈妈的眉梢上都流露着志在必得的信心,双手已经灵巧自如地穿梭在面团里,便一咬牙,心想:事不容缓!开工吧!接着深吸一口气,抓准一个面团搓揉起来。谁知,那面团似乎和我结过仇,说什么都不肯听话,它的脚底像是涂了润滑油,直在我掌心打滑,险些滚落到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一个珠圆玉润的元宵就完成了。刚准备往碗里丢,爷爷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早着呢!还没好!芝麻你不包了?啊?我一惊,脸刷一下红了,连忙嗯、嗯地应着,把手中的半成品用两个大拇指轻轻捏成了一个小碗,然后,舀了一大勺子的芝麻,一股脑儿灌进了面皮,连气都没喘一下,又像在捏包子一样,把芝麻封好,再次放到手心搓揉。一个元宵做好啦!我轻轻地把它放进了碗里。但是,我身旁的两位不愧是老将,已经开始着手第三个元宵了,眼睛都炯炯有神,紧盯着面团。妈妈开足了马力,铆足了劲儿,手指如影子一般在来回飞动,只能看见元宵越叠越高,堆成了小山。可是,天下永远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突然,妈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啊!地高声尖叫,那声音,就像在走钢丝,颤得让人毛骨悚然。我探过去一看,那元宵就像嗷嗷待哺的孩童,嘤嘤地半张着嘴,几粒芝麻倾泻在外头。妈妈微微皱着眉,食指和拇指努力想把裂品捏合,可谁知,偏偏元宵是个倔强的料儿,刚捏好,只要再轻轻一搓,它就会顽强地显回原型。那边,爷爷处之泰然,他井井有条地搓着面团,不紧不慢地放着芝麻,一切平平稳稳,没有任何的意外。他用粗大又灵活的手指捏、揉、搓、打,眉宇一派安详,像久经战场的将军指挥军队从容淡定。眼看案板上的面团所剩无几,我的心骤然又绷得紧紧的:眼下是势均力敌,再不最后冲刺就来不急了!4个、3个、2个、1个!只剩下一个面团!爷爷已经慢了半拍,战场上只剩下我和妈妈,我比妈妈少了一个元宵,假如抢到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许,我就能一步登天。时间在流逝。我抢先一步,右手猛地一伸,指尖轻勾了下下,终于揪住了那根救命稻草,我赢了!心情在瞬间澎湃,指尖变得轻快,完美的结局,完美的收场。静静躺在碗里的元宵,温和极了,那颜色就像是清晨那第一缕阳光调成的人,分外可亲。在这圆流滚滚的身躯背后,元宵的热度已被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