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进入了尾声,伴着年的倒计时我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进村口,眼前的一切变得熟悉起来。村口的这面砖墙迎来送往,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人的昨日和今天。再往前不足20米的距离就是我婚前生活过的地方,虽然水泥铺路,但在这个冬日里也显得有点萧条,我的心也骤然凄凉了许多。站在门前放眼望去,前不见故人,后不见来者,让人不由得想起唐代陈子昂的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村子没有因为新年的到来增添一点生机,人也没有因为节日的来临陡增几分精神。一切如残喘一般沉寂,沉寂
院门前原有一棵高大的,可以遮阳蔽日的桐树,后来由于扩建院子,它无辜地牺牲了,只留下了诸多的记忆,任你慢慢回味
离桐树几米的地方有一棵柿子树,屋后还有一棵槐花树,每年春天,早上一觉醒来,总伴有淡淡的花香。乌鹊绕树三匝,叽叽喳喳。阳光毫不吝啬地撒下刺眼的光芒。有了自然万物的陪伴,人们很容易找到春天。待我们兄妹三个小懒虫爬出被窝,正值年轻的爸妈早已忙碌半天了。那时青春年少的我们,过的是如此无忧无虑。而如今三人已剩两人,特别是在举家团聚的日子里,总想左右看看,找到那曾经熟悉的身影。可一切空空,空空的房子,短缺的人儿
由于孩子正值上学的年龄,我一年都很少回来,可也总能听到来自家乡的消息,但大都是悲壮的。周边的邻居这辈子能见到的越来越少,但亲切的乡音却依然萦绕在耳畔。剩下的即使还能见到的,下辈子也不会再相见了。
村子本身就小,为了生计,壮年早已奔走他乡,留下的都是妇孺老人。长年的蜗居,相见无杂语,把话唠家常。但曾经夏天的梧桐树下,端碗调侃,笑声不断,久坐不离的乡亲找不到了。现在更多的倒像完任务似的,默默呆着,轻轻嚼着,静静走着。我想不是吃饭的人变了,而是当年吃饭的人变老了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大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这首耳熟能详的童谣是对曾经年的一种记忆。虽然钱不一定宽裕,但那时候的人们过的真是一种心情。我清楚地记得,家里的年画是过年的必备。没有小人书,但我就喜欢看年画,看简单的故事情节,赏对应的配图,并且百看不厌。如今的各家,墙壁上总是空空如也,即使有,估计也无人问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一群的低头族,大有一种只要手机在握,无论春夏与秋冬的气势。年俗里除了磨豆腐,炖大肉外,其余的估计也是存同虚有,能简单的没必要那么张罗,人们对如期而至的年少了几许的期盼,对子女的需求倒有几分的上心。每年的这个时候还能见到想见的人,还能听到一句我回来了!,这才算得上是完整的年吧!至于其它,不求也罢,就好比这棵柿子树上的红红果实,看着诱人,但当你真正想踮起脚,想跳一跳,甚至爬上去时,却发现它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门前的健身器材上,浮尘满满,可见很少有人光顾。它们就像一个个摆设一样,死气沉沉地等待活人的零距离接触,但终归还是失望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身体的透支,精神的疲乏,这些原本来自于城市的追逐品在这落根却没有滋长出健体的理念。缩小城乡差距这个美梦,初听起来是美,但也确实是个梦!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个年,我发现你的样子变了,我的心情也变了,不过冬去春来,到那时终将还你昨日繁花